第45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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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要笑？範薇心裏一陣犯嘀咕，臨死之前的認命，還是一切看透的釋懷？範薇不知道，似乎也不需要知道，因為在範薇的心裏，有一個無法被撼動的標準，便是陰陽對立，無論沈長安說了什麽，做了什麽，都無法改變他是陰人的事實。
以前的範薇太過容易相信人，導致範薇不止一次被人利用算計。在人心險惡與世態炎涼之下，範薇學會了鐵石心腸。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，社會是最好的老師，學校教會了我們知識，社會則教會了我們如何做人。
別怪範薇冷血，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太過陰暗，最真摯的靈魂也被改變的面目全非。
因此，範薇根本就沒有詢問沈長安為何要笑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，僅此而已。
在範薇的註視下，沈長安眼神仁愛的看著房間裏面的孩子，輕聲道：“看，這些孩子多麽安詳可愛，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。可惜，用不了多少年之後，他們就會變得面目全非，就像是一張白紙被各種各樣的顏色染過一般，再也找不回當初的純真。或許他們之中有惡人，有禍國殃民的女人，也有殺人不眨眼的魔頭。但至少此刻，他們是安詳純真的，值得我們用盡一切來守護。”
“你是想告訴我，就算身為精靈，你也會保護陽人？”範薇輕聲問道。
沈長安搖了搖頭：“我保護的只是孩子們，並非全部陽人，只有這些沒有汙染的孩子，才值得保護。”
範薇恍然大悟：“也就是說你對陽人的保護是選擇性的，而非普遍性的，如此一來，也證明你對陽人並非完全有益處，不是嗎？”
面對範薇的質疑，沈長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，理所應當道：“正如陽人對動物的態度一樣，總是格外喜歡幼崽。同樣一個人可能會將小奶狗抱在懷裏，疼愛有加，可是面對成年狗的時候，要麽嚇得遠遠躲開，要麽就上去踢上一腳驅趕開。是否意味著，陽人也是這世間的蛀蟲？”
從客觀視角來看，不可否認沈長安說的有道理，但是從陽人的主觀視角再看著事兒，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。
作為陽人，範薇自然要守護陽人的利益，而不是為其他種族著想。
很簡單的道理，就像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，若是母親和老婆同時掉進水裏，老公先救哪個。現在可以換成，如果是陽人和動物同時掉進水裏，我們先救哪個。至少範薇會毫不猶豫的先救陽人。
這是族群內部的事情，完全沒必要上升到整個世界的大高度上。至少範薇還沒有偉大到去心系整個蒼生，範薇瘦弱的肩膀，光是肩負小小的陽人群體，就已經不堪重負了。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，沒有那金剛鉆，就別攬那瓷器活。
範薇看著沈長安，眼神尊敬，語氣卻非常自然平靜：“心系天下的重擔交給你們就好了，我的眼界很淺顯，也沒有那麽多的淩雲壯志，我是個女人而已，也僅僅只是個女人。”
沈長安點了點頭，雲淡風輕道：“現在不是早就男女平等了嗎？”
範薇一楞，沒想到沈長安竟然也會說出‘男女平等’這種話。
在範薇驚訝的眼神註視下，沈長安緩緩轉身，因為身高原因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範薇，輕聲道：“你是依依的轉世，但我知道你雖然有依依的魂，卻沒有依依的身體和心，出乎了前世今生的關系之外，你和依依已經沒有關系了。但在我心裏，哪怕僅僅是一絲關系，已經足夠了。以前我虧欠了依依太多太多，我一直沒有離開這座城市，為的便是彌補依依。”
四目相對，範薇感嘆道：“所以，哪怕我殺了你，你也不會反抗？”
“如果這是你想要的，當然。”沈長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。
範薇搖了搖頭，眼神平靜：“並非是我想要，而是我必須這麽做。”
自從蛻變為夜妃之後，範薇的內心就前所未有的冷靜，要不是還會跳動，恐怕和死人的內心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。除此之外，有一個聲音不斷在範薇的腦海裏提醒著範薇，任何陰人都是不可信的，必須除掉才行！如果只是單純的提醒，範薇能夠忍受。但這聲音卻像是緊箍咒一樣，無時無刻，無孔不入！
範薇不能與之抗衡，只能順從。
範薇知道沈長安並不壞，至少相比於大多數邪物來說，沈長安已經算是非常‘善良’的了，可他畢竟是邪物，光這一點，就足以在範薇心裏宣判死刑了。
範薇相信沈長安不會做出逃跑的事情，因此也不想再耽誤他最後一下午的工作，因此轉身離開了福利院在外面等待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，大約下午四點左右，一陣涼風引起了範薇的註意，下一秒鐘，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便在範薇的耳邊響起。
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只見一個人出現在範薇的身後，正站在圍墻一側，靜靜地註視著自己。這個人除了段霖還能有誰！
“你在等沈長安？”
因為段霖也是範薇的目標之一，所以範薇沒有太多遲疑，直接邁步走了過去。
近在咫尺，四目相對，範薇和段霖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心照不宣與默契，只剩下了彼此的凝視。
幾秒鐘的對視，這個時間只不過是眨眼一瞬罷了，但是對於範薇和段霖來說，卻是非常漫長的。因為從邂逅到至今，範薇和段霖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相顧無言的情況。男女之間，最害怕的其實並非是吵鬧不休，而是無話可說。
女人向來簡單，面對喜歡的人，總有說不完的話，而面對不喜歡的人，哪怕是說一句話都嫌多了。
同樣，男人也是如此，面對喜歡的人，寧可對當下的話題不感興趣，也會想方設法的去尋找話題，裝作很有共同語言。等將女人追到手之後，就開始變得‘懶散’起來，懶得再討好女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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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的範薇太過容易相信人，導致範薇不止一次被人利用算計。在人心險惡與世態炎涼之下，範薇學會了鐵石心腸。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，社會是最好的老師，學校教會了我們知識，社會則教會了我們如何做人。
別怪範薇冷血，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太過陰暗，最真摯的靈魂也被改變的面目全非。
因此，範薇根本就沒有詢問沈長安為何要笑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，僅此而已。
在範薇的註視下，沈長安眼神仁愛的看著房間裏面的孩子，輕聲道：“看，這些孩子多麽安詳可愛，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。可惜，用不了多少年之後，他們就會變得面目全非，就像是一張白紙被各種各樣的顏色染過一般，再也找不回當初的純真。或許他們之中有惡人，有禍國殃民的女人，也有殺人不眨眼的魔頭。但至少此刻，他們是安詳純真的，值得我們用盡一切來守護。”
“你是想告訴我，就算身為精靈，你也會保護陽人？”範薇輕聲問道。
沈長安搖了搖頭：“我保護的只是孩子們，並非全部陽人，只有這些沒有汙染的孩子，才值得保護。”
範薇恍然大悟：“也就是說你對陽人的保護是選擇性的，而非普遍性的，如此一來，也證明你對陽人並非完全有益處，不是嗎？”
面對範薇的質疑，沈長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，理所應當道：“正如陽人對動物的態度一樣，總是格外喜歡幼崽。同樣一個人可能會將小奶狗抱在懷裏，疼愛有加，可是面對成年狗的時候，要麽嚇得遠遠躲開，要麽就上去踢上一腳驅趕開。是否意味著，陽人也是這世間的蛀蟲？”
從客觀視角來看，不可否認沈長安說的有道理，但是從陽人的主觀視角再看著事兒，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。
作為陽人，範薇自然要守護陽人的利益，而不是為其他種族著想。
很簡單的道理，就像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，若是母親和老婆同時掉進水裏，老公先救哪個。現在可以換成，如果是陽人和動物同時掉進水裏，我們先救哪個。至少範薇會毫不猶豫的先救陽人。
這是族群內部的事情，完全沒必要上升到整個世界的大高度上。至少範薇還沒有偉大到去心系整個蒼生，範薇瘦弱的肩膀，光是肩負小小的陽人群體，就已經不堪重負了。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，沒有那金剛鉆，就別攬那瓷器活。
範薇看著沈長安，眼神尊敬，語氣卻非常自然平靜：“心系天下的重擔交給你們就好了，我的眼界很淺顯，也沒有那麽多的淩雲壯志，我是個女人而已，也僅僅只是個女人。”
沈長安點了點頭，雲淡風輕道：“現在不是早就男女平等了嗎？”
範薇一楞，沒想到沈長安竟然也會說出‘男女平等’這種話。
在範薇驚訝的眼神註視下，沈長安緩緩轉身，因為身高原因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範薇，輕聲道：“你是依依的轉世，但我知道你雖然有依依的魂，卻沒有依依的身體和心，出乎了前世今生的關系之外，你和依依已經沒有關系了。但在我心裏，哪怕僅僅是一絲關系，已經足夠了。以前我虧欠了依依太多太多，我一直沒有離開這座城市，為的便是彌補依依。”
四目相對，範薇感嘆道：“所以，哪怕我殺了你，你也不會反抗？”
“如果這是你想要的，當然。”沈長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。
範薇搖了搖頭，眼神平靜：“並非是我想要，而是我必須這麽做。”
自從蛻變為夜妃之後，範薇的內心就前所未有的冷靜，要不是還會跳動，恐怕和死人的內心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。除此之外，有一個聲音不斷在範薇的腦海裏提醒著範薇，任何陰人都是不可信的，必須除掉才行！如果只是單純的提醒，範薇能夠忍受。但這聲音卻像是緊箍咒一樣，無時無刻，無孔不入！
範薇不能與之抗衡，只能順從。
範薇知道沈長安並不壞，至少相比於大多數邪物來說，沈長安已經算是非常‘善良’的了，可他畢竟是邪物，光這一點，就足以在範薇心裏宣判死刑了。
範薇相信沈長安不會做出逃跑的事情，因此也不想再耽誤他最後一下午的工作，因此轉身離開了福利院在外面等待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，大約下午四點左右，一陣涼風引起了範薇的註意，下一秒鐘，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便在範薇的耳邊響起。
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只見一個人出現在範薇的身後，正站在圍墻一側，靜靜地註視著自己。這個人除了段霖還能有誰！
“你在等沈長安？”
因為段霖也是範薇的目標之一，所以範薇沒有太多遲疑，直接邁步走了過去。
近在咫尺，四目相對，範薇和段霖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心照不宣與默契，只剩下了彼此的凝視。
幾秒鐘的對視，這個時間只不過是眨眼一瞬罷了，但是對於範薇和段霖來說，卻是非常漫長的。因為從邂逅到至今，範薇和段霖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相顧無言的情況。男女之間，最害怕的其實並非是吵鬧不休，而是無話可說。
女人向來簡單，面對喜歡的人，總有說不完的話，而面對不喜歡的人，哪怕是說一句話都嫌多了。
同樣，男人也是如此，面對喜歡的人，寧可對當下的話題不感興趣，也會想方設法的去尋找話題，裝作很有共同語言。等將女人追到手之後，就開始變得‘懶散’起來，懶得再討好女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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